脸歉意地说。
“医生的家属也对医学不会有详细的了解,而且这个制度还很新,律师中也有不少人还不太熟悉这个制度。”佐久间梓条理清晰地说,“简单地说,就是不让被害人和遗族被排除在诉讼之外的制度。”
“不被排除在诉讼之外。”绫子小声嘟哝着。
“以前的刑事诉讼只把被告、辩护人和检察官视为当事人,被害人和目击者、证人一样,只是为了证明被害状况的证据之一,完全被排除在诉讼之外,如果抽签没有抽中,在开庭时甚至无法旁听。这种情况很不合理,于是法律经过多次修订,推出了被害人诉讼参加制度,让被害人也能够参与诉讼,表达意见一质问被告。”她说到这里,嘴角露出了微笑,“不好意思,你们已经研究过了,应该已经了解这些情况。”
“但是我们完全不知道具体该做什么。”
女律师听了绫子的话,深深点了点头,似乎并不感到意外。
“我们的工作,就是提供相关的协助,但也只能协助而已,只能成为被害人的代理,不可以有任何违反被害人意志的行为,我们和不需要顾及被告的意志,就可以进行诉讼行为的辩护人有很大的差异。也就是说,最重要的是被害人──也就是你们的意志,所以请两位充分思考自己想要做什么,想要达到什么目的。”
“比方说,有哪些方面?”美令问。
“首先是量刑,检察官会求刑,但除此以外,被害人参加人也可以求刑。”
“即使和检察官求刑不一样也没关系吗?”
“没关系,通常在杀人案件中──”佐久间梓露出一丝犹豫的表情后继续说了下去,“不管检察官的求刑内容,遗族经常求处极刑。”
美令瞥了一眼身旁,和绫子四目相接。绫子似乎用眼神问她该怎么办。
当然要求处死刑啊?美令用眼神回答。
“除此以外,还有哪些呢?”美令问佐久间梓。
“不同的案件中,被害人参加人的做法也各不相同。有人质问被告,在犯罪时是怎样的心情,也有人问被告目前的心境。总之,要让陪审员留下什么印象很重要,不能只是吐露情绪化的想法。大部分陪审员都会努力避免受到感情的影响保持冷静,被害人说得越激动,陪审员的内心就会越冷静,最后可能会造成和被害人的想法完全相反的结果。”
听起来似乎没这么简单。美令忍不住想。
“但是,佐久间律师,”绫子开了口,“虽然你这么说,但我们几乎对案件一无所知,即使要我们发问,我们也不知道要问什么。”
“我了解。”佐久间梓点了点头,“一切都从现在开始。明天我会打电话给承办检察官,转达你们要使用被害人诉讼参加制度的意愿,然后再办理参加的声请手续。虽然我会负责办理这些手续,但需要你们的委任状,所以明天方便来我的事务所吗?”
“我去。”绫子回答。
“法院立刻会针对我们的声请加以回复,这次的案子不可能不核准。一旦核准,我们就可以开始行动,请问你们了解庭前整理手续吗?”
“我们也对这个问题稍微研究了一下,”绫子说,“就是开庭前的准备工作吧?”
“对,就是决定在开庭时出示什么证据,传唤谁到庭作证,以及争点是什么,由法官、书记官、检察官和辩护人参加;很遗憾,被害人诉讼参加人无法参与。所以我会尽可能向检察官索取各种资料,也会申请纪录的影本,彻底分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,被告和白石健介先生之间的谈话,以及白石先生遭到杀害的来龙去脉。我相信两位看了卷宗之后,就会想到要问被告什么问题,以及希望被告用什么方式赎罪。两位认为如何?”佐久间梓问美令和绫子。
美令和绫子相互点了点头,然后转头看向女律师:“没问题,那就麻烦你了。”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