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要的我都给您了,能否放过我呢?”
“放了你岂不是便宜了你?你暂且先在此处尝尝牢狱的滋味,本王没空陪你了。”
他转动着手里的刀,捡起地上肮脏的麻布堵住他的嘴,然后冷笑着转身,扬长而去。
殷景龙偷梁换柱,扮成宫尚书的模样偷溜出了天牢,还将那温公公也带了出来。
前方就是宫门,他让温公公帮他转移看门侍卫的注意力,自己则趁机溜出了皇宫。
殷景龙前脚刚走,太后就派侍卫前来天牢带人上殿审问,见到被绑在铁椅上的宫尚书正在奋力挣扎,还被一块又脏又臭的麻布给堵住了嘴,那侍卫脑瓜子嗡嗡作响,人怎么跑了?这下该如何交差?
得知殷景龙畏罪潜逃,太后气得整宿睡不着,她立马召集宫廷禁卫军全面封锁所有宫门,又分派一支军队满城搜捕逃犯。
小皇帝在她面前焦虑不安地踱来踱去。
“母后,眼下咱们该如何是好?儿臣了解胤王的性子,这次没把他处死,日后他必加倍奉还呀?”
“不急不急,咱们还有大将军的帅印,兵权在手,咱们还怕他吗?”
“可我们在明,他在暗,明枪易躲,暗箭难防呀!”
太后也慌了神,但她毕竟是后宫之主,小皇帝又六神无主,所以她得支棱起来。
她急急忙忙地命太监传召淳于王妃入宫议事,小皇帝则坐在一边旁听。
得知殷景龙潜逃出宫后,淳于王妃的表情不似太后那般惊讶,仿佛早就预料到了。
她劝太后别急,不管他逃到天涯海角,他始终是戴罪之身,太后只需派人四处去抓捕他,此外还要派暗卫蛰伏在胤王府内,只要胤王归府,便成了那瓮中之鳖。
太后焦躁不安,觉得此法不妥,胤王这般聪明狡猾之人,明知王府是朝廷监视重地,怎么可能还会回去自投罗网呢?
“暂且先不说他会不会回去,假如他真的回府了,就以宫廷里那些密探的实力,只怕连王府的高墙都翻不进,又怎么有能力悄无声息地蛰伏于王府之中呢?”
太后早就听闻王府里的私兵各个都是人高马大的,身手也不会比皇宫的禁卫军差,要想和他们那帮人过招,只怕她没有多大的胜算。
于是,淳于王妃向太后举荐了晁阳公主这十年来亲自培养的暗卫军队。
“别人的兵或许没有这个能耐,但公主府的暗卫可是先祖皇帝亲口称赞过的,绝对能够担当此任!”
“可公主她……愿意帮咱们吗?”
淳于王妃胸有成竹地点头:“怎么不愿意啊?娘娘请放心,臣妾早就私底下把公主那边给打理好了,您呀!就放心地坐镇后宫,别让自己的人先乱起来。”
次日,淳于王妃假借去道观祈福之意,暗中折返,悄悄去了公主府。
彼时的晁阳公主正坐在花园戏台下听曲儿,她身旁站着一名高大的侍卫,孙驸马却不在府上。
下人向其通报王妃求见,她摆手示意下人将淳于王妃请进来,同时又禀退了身边的婢女,唯独留下那名侍卫。
王妃将随从的侍女也禀退在外堂,只身来到公主面前。
瞧见她小腹微隆,面若桃花,尚有闲情雅致在花园听曲儿,王妃不禁感慨一句:“殿下真是好命,生于乱世却没有吃过一丁点儿苦,被先祖皇帝捧在心尖儿上疼;虽为女子之身,却运筹帷幄,将权臣玩弄于股掌之间;如今又有了自己的骨血,往后的日子也不愁了,臣妾甚是羡慕呀!”
“这不是多亏了王嫂的帮忙,本宫才能怀上这腹中的宝贝吗?”
晁阳公主笑意盈盈地回头看向身旁的侍卫:“羽卿,你说是吧?还不赶紧谢过王嫂?”
侍卫言羽卿对着淳于王妃福身致谢:“昔日王妃不仅未嫌弃在下卑贱的身份,提拔在下,又将在下赐给了公主殿下,这才有了今日的成就。若有回报之际,在下愿不惜一切回报王妃的知遇之恩!就算让在下赴死,在下也在所不辞。”

